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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代性即一个时代的个性,它有别别一时代,它显示了一个时代的思想状态、思维方式、发展趋向。而艺术作品作为它的载体,当是怎么一种形态呢?
那张油画无法尘封的记忆你还记吗?视觉中心是一架摄像机,摄像机下是一白色口罩,镜头对准的前方是一张张铺开的报纸,隐约可见抗击非典的字样情景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不真实不投入,也许是有关切现实的心,但表现出来让人不信服、不感动。因此我在想,这些关乎国家大事的,是否一定要跟着画呢?何为之时代性?
5。12地震,人们沉痛。5。12地震,画家画画了。艺术工作者联手起来画画,画一张长卷,抗震救灾的长卷,大地轰然倒塌,人民子弟兵,废墟中声音,各地的热血场面可我总觉得很浅。倒是那张直击性的摄影照片感动了我。那是孩子从废墟的夹缝中伸出的小手,这小手的姿势是上扬招手的,她好像在呼喊,她眷恋这个世界,她是花儿一样的年华,她的生命才刚刚展开,人们来迟了,孩子!为什么我会如此震撼?我觉得是它很好的再现了一种情感力量。摄影与绘画是不同的艺术样式,不可等同,但是我觉得相同之处是,它是否能够表现一种深度。若果处理得好,摄影能够具有很强的纪录片的现场感。当然,这只是摄影的一种风格取向,它还有其他。而绘画,是否一定要跟进时代呢?大事件发生了,但假若你真没有亲身体验的深刻,而故作深沉,我觉得是浅薄的。郑板桥有关于绘画的论述,它呈现为三个阶段:眼中之竹、胸中之竹、手中之竹。
“江馆清秋,晨起看竹、烟光、日影、露气,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。胸中字勃,遂有画意。其实,胸中之竹,并不是眼中之竹也。因而磨墨、展纸、落笔,倏作变相,手中之竹,又不是胸中之竹也。”
——郑板桥集题画
也就是艺术创作的过程:审美体验、艺术构思与艺术表现。审美体验,是具象的感性的但又是不可或缺的,是根本的,假若你连最根本的情感体验都没有,很难想象会创作出感人的作品。当然感人并不是唯一的标准,但它至少倾注了你的情感在里面。我不否认,以上创作抗震救灾绘画长卷的艺术工作者,或多或少或浅或深,都有自己的体会感悟,但是为什么感到这么浅?是否,一定要跟进时代呢?的确我们看到,一些伟大的作品,总是时代性现实感很强的,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人民、毕加索的格尔尼卡、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等。但艺术是有滞后的,甚至与时代大事无关的。当众人都在狂热集体兴奋的时候,凡?高默默地、孤独地走着自己的路。凡?高没有去画眼前纸醉金迷的世界,他画他所热爱的土地,画他的金黄的太阳,旋转的夜空,麦田里的黑鸦,他画粗壮的农妇、他所爱的怀孕的妓女、画自己割了耳朵后的自画像在世人的眼睛里,凡?高是疯子,因为他如此的另类,如此的不同俗世。先行者总是孤独的。那天,金黄的麦田黑鸦黑压压地压天而下“砰”的一声,年轻凡高结束了自己的的生命。现在,凡?高的画被卖到天价,而在当时他却竟连一张画也卖不出去,这是人们迟到的理解与认可。但是,凡?高真的是被理解了吗?我不否认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人民、毕加索的格尔尼卡、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都是具有时代感很强的作品,也深深地投进作者的情感,它们都是一些大主题。我也不否认,凡?高的作品不是没有现实性,他笔下的人物是穷苦的劳动人民、社会的底层人民,但是我认为在当时一定发生过一些大事件,战争、天灾等,但凡?高笔下的却是这么底层,这么朴拙,这么强烈。因此我在想,时代性,它有各个侧面,大主题与小主题,宏观与微观,在艺术表现上或许有滞后或超前,但是唯一不变的应是:情至深。
同理在文学上,亦有值得相较之处。
512地震,诗人写诗了。然而更多的诗人沉默了。沉默,并不是没有力量。诗人朵渔写诗了今夜,写诗是轻浮的:“今夜,我必定也是/轻浮的,当我写下/悲伤、眼泪、尸体、血,却写不出/巨石、大地、团结和暴怒!/当我写下语言,却写不出深深的沉默。”朵渔写诗了,他却说:“今夜,天下写诗的人是轻浮的/轻浮如刽子手,/轻浮如刀笔吏。”然而,对于诗歌这一特殊体裁,对于诗人这一特殊角色,对这个举国伤痛的事件,人们希望诗人能够站到前台来,承担起诗人的精神道义。尽管这一愿望具有很强的强加性和并不一定符合创作规律,但是它的确引发我们这样一个思考:当代诗歌何去何从?诗人应当是什么状态?当诗歌一再淡出大众的视野,一度边缘化的时候,5。12地震是否给了诗歌一个得以重新审视自身生命的契机?对于别一文学文体的创作呢?又有何不同?我在沉思。
是否可以这样理解?时代性展示了它综合了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、思想状态等,在艺术表现上,常以以宏大的题材、主题来抒写描述,亦有微观的。亦有些画家、文学家等他们不表现当时的重大事件人们所理解的重要事情,而是进行着默默的、孤独的探索,他们的探索往往滞后于大众,或者从另一角度来说,他们又是超前的。但整体来说,这都是时代性的表现,甚至是开创另一时代的先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