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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门时刚扫过院子,街上去了一趟回来,又是满地落雪般的槐花。抬头看看屋后的山,纷纷扬扬的花瓣还在随风飘洒。槐花特有的甜丝丝的幽香沁人心脾,招引来成群的蜜蜂在花间忙碌,含混不清的嗡嗡声让风也显得格外温暖;加上飞进飞出的巢燕呼唤伴侣的娇声,寂静的房子有了几分热闹。
想起了故乡槐树飘雪的季节。
记忆中的雪片比飘落在这小院里的要温润厚实得多,从母校那成片的槐树上飘落到绿草铺就的地毯上。上自习课时,我们喜欢三个二个背对背坐在树林里看书,任花瓣落到头发上、衣服上,人泡在这甜蜜的气息里,枯涩的学习也变得有趣起来。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摘下一串槐花,扯掉花瓣,用嘴一吸,槐花蜜甜甜香香的味道就在唇齿间漫延开来,让你欲罢不能,只想一朵接一朵吃下去。
槐花如雪的季节,也是故乡樱桃成熟的季节。那鲜艳欲滴的红樱桃在绿叶间一嘟噜一嘟噜探出头来,豆引得人看了直流口水。中午休息时,花两毛钱买上一小塑料袋,坐在槐树林里一颗一颗往嘴里扔,一边和同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。头上一串串、一簇簇纯洁的槐花点缀在茂密的翠叶间,轻风吹过,如雪的花瓣和醉人的香气一起飞扬。樱桃吃完以后,谁也不说话了,枝丫间蜜蜂的歌唱是催眠曲,就这样睡去了一般坐上一个多小时不动,直到上课铃声响起,这才站起身抖落满身花瓣跑回教室去。有时还不心甘,再摘几串槐花放课桌里,上着课也要拿出来偷偷嗅一嗅。
其实槐花的香味在五月初的校园里无处不在,哪里还用得着专门放几串在课桌里呢?上着课,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带着缕缕清香吹进来,想打瞌睡的精神也会为之一振,忍不住要去用眼睛追索这气味的来源,仿佛可以看见它跟着风在空中打着旋儿。那时我老是觉得槐花的味道是有形有色的,还拖着一条长长的乳白色尾巴。
虽说比故乡迟了近一个月,可槐花依旧在北国的幕春如雪飘洒。我沉浮在这温柔的香气里,香气沁入心底,香透了清晨,香透了黄昏,裹着一夜风声,直香进了我的梦里。母校仍旧是树上青白相间,树下落英铺地;我依然是那个天真少女,漫步林间,摘一串槐花捧在手心,取一朵含苞待放的骨朵含在口里,阳光透过枝叶被分割得星星点点、丝丝缕缕,闪着耀眼的五彩光晕草尖有晨露轻吻我穿凉鞋的脚,浸透槐花的香甜;空气中有槐花的清香随风传送,沾满晨露的清新
清晨起来,一夜无情的风还未停止呜咽,吹落槐花无数,铺满了一院子。素白的花瓣化作千千万万纯洁的精灵,还在纷纷扬扬如雪般飘洒,落下一地温情,落下漫天芬芳,香飘千里,甜透天地
这槐树飘雪的季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