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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夏的气温可谓是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,浙江的某些地区高达44度,我们泰州地区也高达39度之多,而且持继的高温不减,立秋以后,虽说早晚稍凉,但天气依然热得让人难受。在这样炎热的天气、午后的这段时间里,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,狗们也趴在阴凉的地方,伸着老长的红舌,急促地喘着粗气,田里的庄稼也都耷拉着叶片,显得无精打采,小鸟们不知都躲到哪儿去了,唯有蝉却在高树上一个劲地叫唤,仿佛天气越热,它们就越来劲。本来想睡个午觉,却因炎热和蝉的鸣叫,搅得睡意全无,不妨斜倚在沙发上,静静地倾听这厮的欢叫。
有时它叫着叫着突然就不叫了,而且能歇好长时间,待你想听的时候它不叫了,你不想听的时候它偏又叫得欢。蝉鸣,声斯文,音绵长,也有时音响激越,会令人兴奋不已,有时轻哦低吟,缠绵悠扬,会让你神清气爽,心情安逸。它们彼起此伏,或多音同唱,这在这单调、宁静的午后,也算是享受一顿音乐大餐了。
其实蝉的一生也是挻辛苦的,要在地下生活三、四年,吸食树木的根汁,然后才逐渐羽化成蝉,最后爬到树上,靠露水为生,这是蝉的一生最辉煌的时刻,也是它的顶峰时期,它在黑暗的地下忍受不见天日的时间太久了,一下来到高空之中,真是天壤之别,能不高兴么?所以它们总是唱着过,尽情地享受生活,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已的感情。是的,这里蓝天白云、绿树成荫,这里天高气爽、清露甘纯,环境优美、风和日丽,这样的环境有谁不心情舒旸呢?
生活皆美好,爱情乃坟墓。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,蝉为什么要一直鸣叫不已呢?这大热天的,用人们的话说,没事干休息一会儿,岂不美哉?其实蝉鸣不仅仅是高调生活,歌唱生活,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,据说蝉的鸣叫与猫叫有异曲同工之妙,那就是它们都是在谈恋爱呢,只不过猫叫往往是在夜里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冷不丁来一声,声嘶力竭,音哑急促,那声音实在是不敢恭维,小时候听到猫这样叫,我都会吓得把头缩到被子里去,半天不敢喘气。蝉是一个爱情的执着追求者,那鸣叫的其实是一只公蝉,它用它的音乐来吸引母蝉的青睐,一旦情投意合,就会交配成婚。它们具有浪漫的爱情,它们的爱情会是在美妙的音乐中,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,然一旦交配成婚,公蝉很快就会因此而精尽而亡,可以说是热烈的爱情,悲惨的婚姻,可以说,成功的爱情,是公蝉的坟墓,一点也不为过份。唉,蝉啊,短暂的一生,刚结婚就要死去,是多么的不幸。不过,有句话说得好,就是与其禄禄无为一生,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。从这一角度看,蝉真是忠烈的勇士,宁愿为爱情而死,不做无为的懦夫!不但如此,蝉还一直被诗人们喻以高洁之象,李商隐有诗云:“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。五更疏欲断,一树碧无情。薄宦梗犹泛,故园芜已平。烦君最相警,我亦举家贫。”骆宾王在狱中曾有:“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不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余心。”他们都借蝉来表达了心中的境界和感怀。
记得小时候,每每到了夏秋之交,听到蝉的叫声,我们都会兴奋起来,便计划着如何去捕蝉,然后千方百计找来一个白色的塑料袋,用篾竹把袋口箍圆,再绑到竹杆的顶头,伸到蝉的背后,抄它的后路,蝉一飞,就掉进塑袋里了。这家伙很呆的,只会在袋底乱飞,钻到袋里,十有八九是出不去的,只得乘乘就擒,我们习惯上叫套蝉。有时套到的蝉,不会鸣叫,我们以为是一只哑吧,其实那时我们不懂,那是只母蝉,因为母暗蝉很衿持,是从来不会鸣叫的。
说起蝉来,其实现在还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呢。只是各地的吃法不同,有的是用火烤着吃,特别是地摊较多,有时在夜晚,三五人聚在一起,来几串烤蝉,喝一两瓶啤酒,聊些天南海北,真是快哉!有的用油煎炸,再辅以配料,在餐桌上,那实在是一道难得的上品。
蝉啊,它不但使人类精神愉悦,还用它的血肉之躯丰富人们的生活,可以说,它对人类的贡献真是太大了,蝉真的很伟大。生活中有些人,只求索取,不讲奉献,贪图享乐,不思进取,这些人还真的不如蝉呢。
2013-9-2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