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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成立了一支队伍,专为填补因员工回家探亲而空缺的岗位。杰是从技术部借到那支队伍里的。不久,杰被安排到车间6组去拷边,当时6组在生产一种仿织的高弹力女衫,拷边是一道技术含量很高的工序。
刚上机的时候,杰总是生产次品,车间主任半真半假的问杰“你当初是怎样混到技术部的?”杰不言语,自顾自地捣鼓着那台不懂人性的机器。
“人家刚开始嘛!技术部就是万能军啦?”杰身边的女孩为杰打抱不平。
“谢谢你,”车间主任一转身,杰就向他表达了谢意。“其实是我的水平不够,怪不得他!”“什么呀!凡事总有个过程嘛!”她莞尔一笑“放心,他是杰老乡,他不会来说你了,”她帮杰拆起了拷边线。
在以后的工作中,她总是及时地给杰提供帮助,因为这些,杰心里悄悄萌生了一种少年才有的特别情愫。
但杰必须压抑这种感觉,因为杰是个结了婚的男人。当初公司招工时,杰揣了张未婚证来报名,所以一路错下来,再也无意去更改这个错误。未曾想到这个错误竟然助长了杰的非份之想。
那天,当美丽的柯儿说杰22岁时,杰既不摇头也不点头,只说:你看我有多大就是多大,其实我已经27了。
回到原部门以后,很少再见到柯儿,但杰心中的火焰从未媳灭过。它总在某一个偶然悄悄燃起。杰任凭自己忍受着折磨,努力不去创造和柯儿相遇的机会,唯恐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,成为遭人唾骂的陈世美。
尽管这样,爱却一直以它自己的方式疯长着,一切源于柯儿的美丽与善良。等杰再次审视这份感情时,杰惊愕地发现,爱已经疯长成树了。
杰依然在努力逃避。
那天晚上下了班,杰独自踩着那辆没有后架的小单车悠闲地走。走到西马路口时,从路边跑过一个人挡在杰的单车前“happy brithday!”杰一愣“天哪!今天是我的生日!”加班加昏了头,连这个日子也忘了。恍然大悟后,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柯儿。她从背后,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子,杰看清了,那是领带。
这怎么办,她送领带的意思显而易见,而杰不是她能拴住的那只鸟啊!“柯儿,你怎么在这里?”问过了,才发觉是明知故问。“你说呢?”柯儿的目光幽幽的,让杰联想到传说中的蓝月亮。
杰这个大男人的心竟然像情窦初开的少年,心里鹿撞般怦怦直跳。杰能眼看着前方是块沼泽地,还要跳下来吗?在流浪他乡,分居两地的日子里,当初那句“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的句子早已在不经意间变得面目皆非。在这人情淡漠,红尘多缱绻的南方,杰果真能守着一颗心不变吗?
在杰迟疑的空,柯儿把手压在杰握着车把的手上“你们写文章的,难道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,在文章里风花雪月的浪漫至极,在现实生活中却患得患失不解风情吗?”柯儿抬起头,望着杰。
依然想逃避的杰,在听了柯儿这句话之后,却在一种莫名的动力促使下蠢蠢欲动起来“不是,我在想,如何度过这美好时光!”杰竟然信口说出了这样的句子。
“去跳舞嘛!早就听说你是舞林高手,今夜,杰愿陪你现场表演!”柯儿建议道“这条路尽头有一家‘寻梦园’舞厅,听别人说里面很幽雅的。”
“好啊!那就去看看吧!”杰接过柯儿递过的领带,对祝杰生日快乐的柯儿说谢谢。
“我送你领带,你懂我的心吧!”
“快,坐上来,杰带你走!”杰赶紧支开话题。柯儿灵巧地钻进了杰单车前杠上。
雅倩洗发水那醉人的香气弥漫开来,杰对柯儿说:“舞厅远不远?太远我可受不了!”
“是不是我太重,你带不动?”柯儿转过脸,面对着杰,那两片薄唇差点碰着杰几天没刮的胡须,杰一不留神,右手刹了车,柯儿的唇便稳稳地印上了杰的唇
“对不起!”杰的脸腾的热起来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杰的窘态悄悄承认了柯儿当初对文人的评价。
“谁怪我啦?”柯儿嗔怒地一笑,扭过脸去。
杰耳红脸热地继续前进。
舞厅里人头攒动,全然没有想像中的幽雅。杰和柯儿跳了曲拉手舞,还老是和人碰背。
“算了,我们出去走走吧!”杰拉着柯儿的手出了舞厅。腰间的手机响了,一接听才知道,宿舍里有几个老乡在等着杰回去吃生日蛋糕。
杰突然感动得不知所措,一种被人关爱的幸福迅速溢满心头。“柯儿,对不起,我不能陪你了!”
“我已经很满足了,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一晚悄悄盼了多久。今天,终于走近了你,你懂我的心吗?”柯儿突然小心地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。
看着那一张干净的脸,想着这么久以来,心中一直无法释的那份感情,杰真的有点恨不相逢未娶时了。杰垂下眼睑,低低地说:“可是,可是,爱情是需要缘份的!”
“我们有缘啊!”柯儿一笑“如果没有缘,我们哪有机会相拥而舞?”
杰想说这缘来得太迟了,但终究没有说出口。推单车时,才发现,柯儿送的领带忘了寄存,已经不翼而飞了。柯儿愣在那里“怎么会这样!”
杰心里却在想,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拥有的。这也许上苍在告诫杰不要玩火,但杰没有流露这种心理,苦笑着表示了一下无奈,就这样安慰了柯儿。
杰实在不能把感情分类付出,杰的爱情是唯一的,和柯儿只不过是一次不经意地碰撞和牵了一次手而已。杰的心却不能坦然而对。杰也想精心呵护这份婚外情缘,可杰又时刻有掩饰不住的慌张。
在躲躲闪闪的情感纠缠中,柯儿察觉到了杰的重重心事。在一个月儿挂树梢的夜晚,杰们在东和公园的长椅上相依着长谈,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对相拥深吻着的男女让杰禁不住蠢蠢欲动。柯儿也听到了如痴如醉的冲动,睁着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睛望着杰,然后扑在杰的怀里。杰努力想理清纷纷扰扰的思绪,最终却把柯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。
激情一点点燃烧,他们深深地吻在了一起。
月亮钻进了云层,暗夜的静谧夸大了杰们急促的呼吸,突然,杰一激泠,惊慌地推开柯儿说“柯儿,我爱你,但我不能拥有你,那会毁了你的!”
柯儿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,不知所措的望着杰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是个结了婚的男人!”杰甩出这句话虽然有些痛苦,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好久没有轻松。“所以,我爱你,我不能伤害你!”
后来,在柯儿的沉默里,杰给她讲了杰和她的故事,还告诉她:“我们有着很坚固的感情基础,之所以我糊涂到这种地步,是因为我太混,或者是因为她给我的自由过了火的缘故,在内心里,彼此都还深爱着的。”
月亮又溜出来,他们在月光里约定,就这样分手,永不再相约,那晚的月儿可以作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