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一种痛彻心扉的美丽之二

巴远君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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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

    不能再写女人了,我的同学说我总是躲在自己的悲情世界里自斟自饮。说的真好,可是他不知道,一个人的伤口总是要很久才能遗忘的。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?是需要一秒钟;一分钟;一个小时;还是一辈子。如果忘记一个人是可以用时间来衡量,我希望是一瞬间,或者更短。自创伤疤的感觉很难过,但人,总的过一段时间,坐下来,舔着自己的伤口,就像猫一样。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块柔软的伤疤,只是有些人选择了麻木,而有些人却选择清醒地撕开它给别人看。

    二

    我一直是一个行事低调的人,身边的朋友极少,上网之后亦是如此。每个夜晚,当我把文字发到网上之后,就会爽快地关掉电脑,然后草草地进入梦乡,不再去理会它在网络上引起的喧嚣与争议。

    可以这么说,一篇文字诞生后,它的作者就死了。我写的东西只给和我有着相同的灵魂看,而不是为了去炫耀文采或是卖弄学问。所以我不用去讨好任何人,有很多人给我写e-mail或是留言,我只是看看,并不做任何回复。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得罪很多人?也许,下个月,我会改变很多。

    三

    四月中旬,我和领导一起下乡,来到距县城100公里的一个所在。看到了这里的房屋和设施,我明白,中国要过上真正的小康生活,还有很大一段差距。起码,还有很多人连起码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。我拿出相机,替领导拍了几张照片,回来做新闻时备用。这是我目前的常规工作。(目中无人,只有领导)。说自己不愿说的话,写自己不愿写的、甚至没有生命的文字。

    很快,很多百姓围上来,问我:“同志,你是不是记者?我要反映一些问题”我无语,我不能说我是记者,我也不能说不是。但我却读懂了这里衣衫褴褛的乡亲们眼里的希冀。我倒甘愿做一名真正的记者。就算我此时是一名记者,但我不能履行作为一个记者的职责。我只好说一些安慰的话。领导示意我离开,我在百姓的撕扯下,转身离开。但我心里,涌起里酸楚和疑惑?我问自己:我是记者么?

    四

    4月4日,清明。

    好久没有看同学兼朋友“老检”了,怕有6年或者是7年了吧?他是我的好友,一直都是,但是却在创业中离开了我们。这次来,只是到坟上挂一个清明吊,放了一点炮。其实我明白,这只是做给活人看的。为了证明给别人看,我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。本次来,还有一个主要目的,是想看看钟爸爸和吴妈妈。两个老人,中年丧子,我来了,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慰藉?

    据午饭还有一点时间,同去的人建议说打一下牌,拗不过大伙,两个小时,我输掉了600元,只剩下3块8毛钱。在大家的取笑声中,我们开始吃饭。精心准备好的饭菜,对我,索然无味。她们说,我是心痛几个钱。她们不明白,我这些钱是准备给钟爸爸和吴妈妈的。饭还没有吃完,我就匆忙离开,没有给两位老人留下一分钱。

    五

    每年四月,都是学校学生毕业离开的日子,我当了10年教师,教了6年初三。记不清楚自己教了多少个学生,但每到四月,农村初中的好多学生都要做一次选择,要么选择考高中或选择上职中,要么选择离开学校回到农村。

    上学,对中国的孩子来说,过于残酷,付出大于回报,看看当今学生的现状,和当年的范进有什么区别?但是学生们必须这样做。因为这是改变他们唯一的方法。要不然,回到农村,他们的命运将更加残酷,17岁,就会成了孩子的母亲。本应该求学或者风华正茂的生活,可是,在农村,她得撩起衣襟用没有发育好的乳房喂孩子吃奶。这是现状,我总是不忍心看到这些,连说说都感到很痛苦。

    六

    四月,母亲生下了我。

    我的母亲一生充满坎坷,别人可能十辈子经历的痛苦,我的母亲在一年全部经历过了。先是父亲得病离世,再接着我的妹妹也因病不治身亡。一连几年,我和母亲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,我挑起了生活的重担。那一年我的生命充满灰色。那一年,1995年,日子艰难的像一撮黄连。那一年,我15岁,我的母亲41岁。

    后来,性格逐渐叛逆,顶撞母亲,竟然成了我的家常便饭。每次,看到母亲双眼蒙上一层阴影,都没来由的发火。直到今天,我也做了父亲,才明白孩子是自己最大的牵挂。我也明白了,孝道真实的含义。

    今晚,决定给在西安的老娘打个电话,只想告诉她,儿子想她了。

    七

    最后在写一个女人,就这一个,写完,就不写了。不再写女人了。

    我看看自己的文字,真的太多关于爱情和女人的话题。其实,在这个社会,我们需要的是读者,读者爱看什么,我就得写什么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点燃一支烟,坐在电脑面前,听着自己的手指敲打在键盘上发出的寂寞声响。内心的疼痛像潮水一般汹涌地拍打着我,它们散落着,最终形成了文字。

    那是昨天,周末,回家。

    有人问我:你是不是女人?我笑了,她说,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了我的个人资料,他立刻就被其中的一句话吸引了。

    在最讨厌的动物那一栏,我赫然地写着:女人。

    她怔怔地看着,然后独自对着电脑笑了很久。作为一个女人,他很好奇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。于是,她搜集了我的全部文章,看完后,她又对我的性别进行了质疑。

    她发短信对我说,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,你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?

    这次换我独自对着电脑大笑不止。

    我说,你说呢?

    她说,我一直怀疑你是一个女人,如果你是一个女人,那就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我说,为什么?

    她说,因为你比女人更了解女人。

    我说,这算是对我的赞美吗?

    她说,赞美?不,恰恰相反。我是在担心,担心你会因你的聪明而残废。男欢女爱不过是过眼云烟,人活着就要像郑板桥那样,难得糊涂。

    我又笑了。一个女人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逗笑我两次,她还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按照常理,可能又有一个暧昧的故事发生,但是,我斩钉截铁的告诉各位,现在不会了。

    因为我仅仅只是笑笑,她的短信,我不会再回,她得qq我拉入了黑名单。

    八

    写完这些,所谓的零碎的记忆吧,四月已经到了尾声。现在,只与寂寞有染,却与爱情无关。

    我的28年生涯也即将过去了,光工作都已经10年了,人生,能有几个10年呢?30岁了,我将告别自己美好的青年,步入中年阶段。

    每个人,都有一段悲伤,想隐藏,却欲盖弥彰,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,想隐藏却在生长。现在,眼睛睁不开,看不到未来也哭不出来。但是我明白自己在干什么?我存在过,我们能证明自己的无非是这点。

    如果尘世不再会知道我的名字,向寂静的地球低语:我流动着。向闪亮的水说:我存在过。